65歲的彼得‧庫克(Peter Cook)和51歲的貝基‧諾西(Becky Northey)於1995年相識。他們自2017年以來一直住在葡萄牙,並創立自己的家具和藝術品品牌Pooktre。品牌的七個字母,是結合了彼得的暱稱「Pook」與單詞「樹」,和彼得最喜歡的數字七。這對夫婦說,Pooktre在2005年在日本愛知縣舉行的世博會上,被公認為樹木塑造藝術的世界領導者。
這對夫婦的代表作始於1998年,一棵被「訓練」成椅子形狀的李子樹。現在,它不僅是一棵美麗又成熟的樹,也是一件獨特、實用的家具。
「它花了三年時間才長成現在的形狀,又花了六年時間才能讓人坐上去,」這對夫婦告訴《大紀元時報》,「用這麼長時間才完成這件作品的關鍵原因,是由於當地條件。我們沒有城鎮供水,所以不得不依靠降雨。」
「縱觀歷史,人們一直渴望與大自然一起工作或沉浸在大自然中。因此,當人們第一次看到它們時,被塑造成某種形狀的樹木會引起人們強烈的反應,」這對夫婦說。
「其中一個例子是由沃爾-卡西(War-Khasi)和印度人種植的活樹根橋。他們生活在地球上最潮溼的地區之一。在這個地區,無花果樹物種的根部暴露在空氣中⋯⋯這對人和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。這種樹木生長大約三十多年後,就長成了一座可供人們步行的橋梁,在季風雨季不會被沖走,而這棵樹的根部可以分布得更遠,穩定性更高。」
散步途中的靈感
「1987年,彼得在他最喜歡的地方散步,那裡有三棵巨大的無花果樹生長在懸崖峭壁下的大岩石上。」貝基說,「當他從小屋後面的懸崖上走回家時,一個想法在他腦海中萌芽:『我想知道我是否可以種出一把椅子來。』就這樣,他第二天就開始研究這個想法。」
「彼得從柳樹上摘下七根插條,在小屋傾倒廢水的地方,把它們種植成U形。」
珠寶和服裝設計師貝基,和同樣擅長木雕和石雕的彼得,此後一直在「塑性」樹木,共同創作功能性藝術。
當彼得遇到貝基時,他正在種植柳椅和荊棘鍋架。同年,歷史上罕見的八年乾旱結束了,並改變了他們的藝術前景。
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年,這對夫婦製作了咖啡桌和鏡框。後來,他們種植了床頭架、燭臺、椅子、自由形狀的帽子架、搖椅、各種尺寸的鏡子和「樹人」,那是彼得個人的最愛。雖然靈感來自自然界的形狀,但彼得和貝基認為,偶然性在他們的設計過程中起著巨大的作用。
這對夫婦在28年的合作中,慢慢完善了他們的工藝流程,這是一種漸進的方法,與「快速喬木雕塑」形成鮮明對比。「快速喬木雕塑」是另一種樹木塑造方法,是將已經生長成熟的樹木彎曲成所需的形狀,然後將它們固定到位,直到形成新的形狀。
「可以說,『快速喬木雕塑』就像讓一棵樹演戲」,這對夫婦說,「我們的流程則是逐步成型。我們首先了解樹的特點,構思一個概念項目,然後為接下來的新生長創建設計線。然後我們埋下種子、幼苗或插條,隨著樹的生長,成型過程逐漸展開。」
「小型設計可以在一個生長季節實現,但如果你想要一把複雜的椅子,就必須等待幾年。」他們說,「要成功塑造樹木,需要按正確的順序採取15~50個步驟。」
「結果就是成功的標誌。成功塑造樹木的標誌是均勻、平衡和旺盛的生長,尤其是那些活生生的藝術品。」
在葡萄牙,這對夫婦有肥沃的土壤和水,以及一種叫做「倫敦平原」(London Plain)的樹。有了這些資源,他們現在可以在短短五年內「長出一把椅子」。
當被問及Pooktre方法是否會影響樹木的健康時,這對夫婦說:「不。它們只會變得結實。當樹幹或樹枝彎曲超出其正常彎曲範圍時,就會發生損壞,我們從不這樣做。⋯⋯只要我們不超過其彎曲範圍,讓它們接觸到陽光,這些樹就可以在任何地方生長,它們甚至不會感覺到它們變成了一把椅子!」
突破界限
阿克塞爾‧埃蘭森(Axel Erlandson)是早期著名的樹木塑造藝術家之一。他在1920年代因樹木塑造而聞名於美國,但直到1960年代去世,他一直將其工藝保密。第一本關於埃蘭森樹的書是理查德‧雷姆斯(Richard Reames)於1995年寫的,名為《如何種植椅子》(How to Grow a Chair)。
在埃蘭森去世後,他的樹被人遺忘。建築師馬克‧普里馬克(Mark Primack)再次將其帶入公眾視野。之後,邁克爾‧邦凡特(Michael Bonfante)將這些樹木大規模移植到加州的吉爾羅伊花園(Gilroy Gardens)。
「埃蘭森的一些樹木今天仍然在那裡茁壯成長,」這對夫婦說。
為了促進樹木塑造藝術的發展,彼得和貝基出版了兩本書,《種植塑性樹木指南》(Knowledge to Grow Shaped Trees)和《樹木塑造的三種方法》(3 Methods of Tree Shaping)。他們用種植日期、發芽期和攝影日期標記所有工作照片,以便人們可以在Pooktre的網站上追蹤每個項目的進度。
對於彼得和貝基來說,他們工作的樂趣在於,突破可能的界限,他們努力將他們的願景變為現實。
「在早期,我們遇到了一些重大挫折」,他們說,「如今,我們的失誤很小,通常很容易糾正,而不會破壞生長的節奏。這一切值得嗎?我們相信是值得的!用樹木的特點進行創作的美妙之處在於,當你退後一步,不再控制它時,樹還會繼續生長,並隨著時間的推移放大你們共同創造的東西。」
原文「Artists Spend 9 Years ‘Training’ a Tree to Grow Into a ‘Living Chair’—The Result Is Amazing」刊於英文《大紀元時報》網站。◇